(番外) (全文)烬寒闪耀,涅槃重生(傅烬寒,苏晚璃,冰冷)_烬寒闪耀,涅槃重生小说后续全文傅烬寒,苏晚璃,冰冷最新章节
《烬寒闪耀,涅槃重生》是一本穿越小说,主角分别是【傅烬寒,苏晚璃,冰冷】,由网络作家“爱次菠萝蜜”所著,故事情节引人入胜。本站纯净无广告,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13895字,更新日期为2025-06-09 18:05:02。在本网【hxwxk.com】上目前已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傅烬寒与苏晚璃的婚姻是上流社会的完美标本,直到他在苏晚璃的香水瓶底发现刻着“周景宸”的名字。他亲手调制...

(番外) (全文)烬寒闪耀,涅槃重生(傅烬寒,苏晚璃,冰冷)_烬寒闪耀,涅槃重生小说后续全文傅烬寒,苏晚璃,冰冷最新章节精彩片段

傅烬寒与苏晚璃的婚姻是上流社会的完美标本,直到他在苏晚璃的香水瓶底发现刻着“周景宸”的名字。

他亲手调制的鸢尾尾调,成了妻子出轨的***剂。

傅烬寒微笑着碾碎香水瓶:“晚璃,你喜欢刺激?”周景宸的公司被做空,所有资产清零,在精神病院被注射致幻剂日夜哀嚎。

苏晚璃在父亲葬礼上,被他注射药物当众失禁。

当傅烬寒挽着新晋珠宝设计师的手出席慈善晚宴,展示“烬寒”系列时,苏晚璃在贫民窟的垃圾堆里翻找着馊饭,耳边循环播放着周景宸疯狂的呓语录音。

水晶吊灯的光冷得刺眼,切割着宴会厅里浮动的奢靡空气。

觥筹交错,衣香鬓影,低低的笑语和玻璃杯清脆的碰撞声织成一张无形的网。

傅烬寒站在二楼的环形露台边,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,俯瞰着下方。

他是这片名利场的中心,是无数目光隐秘追逐的焦点,挺拔的身影裹在剪裁完美的墨色高定西装里,像一尊无懈可击的冰冷雕塑。

他的视线精准地穿过旋转楼梯旁攒动的人头,落在那抹熟悉的月白色上。

苏晚璃。

他的妻子。

她正被几个盛装打扮的富家太太簇拥着,巧笑倩兮,游刃有余地应对着。

她微微侧着头,露出天鹅般优雅的颈项,耳垂上那对价值连城的鸽血红宝石耳钉,是他上个月刚从苏富比拍下亲自为她戴上的。

此刻在灯光下,折射出令人心醉的、浓稠的血色光芒,衬得她肌肤胜雪,眉眼如画。

任谁看了,都会赞叹一句:金童玉女,璧人无双。

傅氏集团总裁傅烬寒与苏家千金苏晚璃的婚姻,是这座城市上流社会里公认的、最完美无瑕的标本。

七年,足够长的时间,长到足以让任何关于他们婚姻不和的流言蜚语彻底湮灭。

“傅总,您不下去陪陪夫人?晚璃今晚可是艳压群芳啊。”

一个端着酒杯的生意伙伴凑过来,带着几分恭维的笑。

傅烬寒唇角勾起一个极淡、几乎看不出弧度的笑意,目光依旧锁在苏晚璃身上。

“她应付得来。”

声音低沉平稳,听不出情绪。

他看着她接过侍者托盘上的香槟,指尖优雅地捏着杯脚,小指微微翘起一个精致的弧度。

她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,抬头望过来,隔着喧嚣的人群和璀璨的光影,对他展露一个温柔得体的微笑。

傅烬寒举了举手中的雪茄,算是回应。

完美。

一切都完美得像橱窗里精心布置的假人。

宴会结束,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滑入沉沉的夜色,将城市的霓虹甩在身后。

车厢内弥漫着顶级皮革和车载香氛混合的冷冽气息。

苏晚璃似乎有些倦了,微微靠着车窗,闭目养神。

傅烬寒靠在自己这边的椅背上,侧脸线条在窗外飞速掠过的光影里显得格外冷硬。

回到家,位于半山、足以俯瞰全城的顶奢大平层,空旷得能听到脚步的回音。

佣人早已退下。

苏晚璃脱下高跟鞋,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,径直走向主卧的衣帽间。

傅烬寒则走向书房。

他需要处理一封加急邮件。

指尖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,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

是那股熟悉的、能让他神经松弛下来的气息。

他调制的鸢尾花香水尾调。

那味道只属于苏晚璃。

他放下电脑,起身走向衣帽间。

衣帽间大得惊人,像一个顶级品牌的展示厅。

苏晚璃正背对着门口,将身上那件月白色的晚礼服小心地挂回衣柜。

空气里还残留着晚宴上各种名贵香水的混合气味,但傅烬寒敏锐的嗅觉,依旧捕捉到了那缕极淡、却让他灵魂深处感到熨帖的鸢尾尾调,清冷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甜。

源头,在苏晚璃身上。

他的目光扫过她琳琅满目的梳妆台。

水晶瓶、珐琅罐、鎏金盒……在冷白的灯光下折射着冰冷的光。

视线最终落在一个造型别致的方形磨砂玻璃瓶上。

那是他特意为苏晚璃定制的香水瓶,瓶身没有任何品牌LOGO,只有底部刻着一个小小的、花体的“F”。

里面装着他亲自调配、仅此一份的鸢尾花香水。

他走过去,习惯性地拿起瓶子。

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。

他喜欢看她每天清晨,小心翼翼地将这香水喷洒在耳后和手腕。

那画面曾是他心底最隐秘的柔软。

指腹习惯性地摩挲着瓶底那个“F”,光滑的刻痕。

突然,指腹下的触感有些异样。

似乎不止一个字母?傅烬寒微微蹙眉,将瓶子举到更亮的灯光下,仔细看向瓶底。

磨砂玻璃的瓶底,在强光下变得半透明。

那个花体的“F”清晰依旧。

但在它的旁边,紧挨着,甚至像是故意要覆盖其上,用更深的刻痕,刻着另一个名字——周景宸。

三个字,像三根烧红的钢针,毫无预兆地、狠狠扎进傅烬寒的眼底,瞬间穿透视网膜,直刺入大脑最深处!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住。

衣帽间里只剩下中央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嗡鸣。

苏晚璃挂好衣服,转过身,脸上带着卸下应酬面具后的些许疲惫和轻松:“烬寒,帮我……”她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
她看到了傅烬寒举着那个香水瓶的样子。

看到了他脸上凝固的表情。

那表情……她从未见过。

不是愤怒,不是悲伤,而是一种极致的、仿佛连灵魂都被瞬间抽空的冰冷。

他整个人站在那里,像一座骤然被绝对零度冻结的火山,表面死寂,内里却酝酿着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能量。

顺着他的目光,苏晚璃的视线也落在了那个瓶子上,落在了瓶底。

她的脸,在刹那间褪尽了所有血色,变得比身后的白色衣柜还要惨白。

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,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,瞬间将她从头到脚浇透,四肢百骸都僵住了。

傅烬寒缓缓地、缓缓地转过头。

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,此刻像是两个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,死死地锁住了苏晚璃惊恐失焦的眼睛。

他没有说话。

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,每一秒都像一把钝刀,在苏晚璃紧绷的神经上来回切割。

傅烬寒的目光,从苏晚璃那张失血的脸,慢慢移回手中的香水瓶。

瓶底的“周景宸”三个字,在灯光下显得无比清晰,无比刺眼。

那深深刻下的痕迹,像是对他七年婚姻、对他所有自以为是的深情,最恶毒、最彻底的嘲讽。

“呵!”一声极轻、极冷的笑,毫无预兆地从傅烬寒喉咙深处逸出。

那笑声短促,却像淬了毒的冰棱,扎得苏晚璃浑身一颤。

“晚璃,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得可怕,带着一种奇异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,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,“这个‘周景宸’是哪位新锐调香师?品味倒是独特,喜欢在别人的东西上刻名字?”他修长的手指,指腹用力地、缓慢地摩挲过瓶底那三个字,力道大得几乎要将磨砂玻璃磨穿。

苏晚璃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,几乎要停止跳动。

她想解释,想辩解,想尖叫着否认,但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口,只能徒劳地张着嘴,发出微弱的气音:“烬…烬寒……我……”“嘘——”傅烬寒竖起一根食指,优雅地抵在自己唇边,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
他的动作从容不迫,眼神却像淬了寒冰的利刃,刮过苏晚璃的脸。

“让我猜猜。

是市场部那个新来的?看着挺有活力。

还是……上周给你送画廊请柬的那位艺术策展人?气质不错。”

他每说一个猜测,苏晚璃的脸色就白一分,身体摇摇欲坠,几乎要扶住旁边的衣柜才能站稳。

巨大的恐惧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,只能本能地摇头,眼泪无声地从眼眶里涌出,滑过惨白的脸颊。

傅烬寒像是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,目光在她脸上流连,带着一种残酷的审视。

他不再猜测,只是盯着她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问:“告诉我,多久了?”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苏晚璃终于找回一点声音,破碎不堪,带着绝望的哭腔,“景宸他只是……”“景宸?”傅烬寒打断她,尾音危险地扬起。

他向前逼近一步,高大身躯带来的阴影瞬间将苏晚璃完全笼罩。

那股属于他的、带着强烈压迫感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,让她窒息。

“叫得真亲热。

看来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
嗯?”他靠得极近,近到苏晚璃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、足以毁天灭地的风暴。

她吓得猛地后退,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衣柜门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
“看着我!”傅烬寒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如同惊雷在她耳边炸开。

他猛地伸出手,不是打她,而是精准地、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脸,迎上他那双噬人的黑眸。

“回答我!苏晚璃,你和他,在我亲手为你调的香水瓶底刻下名字,多久了?!”他的手指像铁钳,捏得苏晚璃下颌骨生疼,眼泪流得更凶,混合着屈辱和恐惧。

她被迫仰视着他,在那双眼睛里,她再也找不到一丝昔日的温情,只剩下被彻底点燃的、冰冷的疯狂。

“三个月!”巨大的压力下,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吐出了这个数字,声音细若蚊蚋。

“三个月~”傅烬寒重复了一遍,像是在品味这个时间。

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力道又加重了几分,苏晚璃疼得倒抽一口冷气。

“一百多天。

在我眼皮底下,用着我给你的香水,去和他偷情?”他猛地松开手,力道之大让苏晚璃踉跄了一下,差点摔倒。

傅烬寒不再看她,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秽物。

他的视线重新落回那个香水瓶上。

瓶底的“周景宸”三个字,像三只狰狞的眼睛,嘲弄地回望着他。

“你喜欢这个味道,是吗?”他问,声音又恢复了那种诡异的平静,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温柔。

他抬起手,拇指轻轻按在香水瓶的喷头上。

“烬寒!不要!”苏晚璃似乎预感到了什么,惊恐地尖叫出声,扑过来想抢。

但已经晚了。

傅烬寒的拇指猛地用力,狠狠摁了下去!“呲——”淡金色的液体在压力下激射而出,喷溅在他昂贵的西装袖口上,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。

浓烈而独特的鸢尾花香气,混合着此刻剑拔弩张的绝望,猛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爆炸开来,浓郁得令人窒息。

“啊!”苏晚璃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再次后退,捂住嘴,眼睛瞪得滚圆。

傅烬寒却像是毫不在意那昂贵的西装,更不在意那***的香水。

他看也没看袖口,只是用拇指和食指,捏住了那个小小的磨砂玻璃瓶身。

然后,缓缓地、一点一点地收拢手指。

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
坚硬的玻璃,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、细微的“咯吱”声。

苏晚璃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腔,她看着那个承载着她秘密和背叛的瓶子,在傅烬寒的掌心里扭曲、变形。

“你喜欢刺激?”傅烬寒的声音低沉地响起,带着一种近乎呢喃的语调,却字字如冰锥,刺入苏晚璃的骨髓。

他微微歪着头,唇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堪称温柔的弧度,只是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,反而衬得那双黑眸更加森寒刺骨。

“晚璃,”他凝视着她惊恐的双眼,一字一顿,清晰无比地宣告,“这才刚刚开始。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,他五指猛地合拢!“啪嚓——!”一声极其清脆、刺耳的碎裂声,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衣帽间里炸响!精致的磨砂玻璃瓶,在他掌心瞬间爆裂!无数细小的、锋利的碎片,混合着残余的淡金色香水液体,从他指缝间迸射开来,飞溅到光洁的大理石地面、昂贵的羊绒地毯、以及苏晚璃***的小腿上!“啊——!”苏晚璃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,下意识地捂住被碎片划出细小血痕的小腿,身体因恐惧而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
傅烬寒缓缓摊开手掌。

掌心被锋利的玻璃边缘割破,几道血痕蜿蜒而下,混合着残留的香水和玻璃碎屑,一片狼藉。

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,只是垂眸看着掌心的混乱,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东西。

鲜血沿着他掌心的纹路滴落,砸在冰冷的地砖上,绽开一朵朵暗红的小花。

他抬眸,再次看向苏晚璃。

那眼神,不再是看妻子,而是看一个需要被彻底清理的污点。

冰冷,残酷,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判意味。

“脏了的东西,”他薄唇轻启,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寒风,吹拂过苏晚璃每一寸战栗的肌肤,“就该彻底毁掉。”

他随手一扬,掌心里混杂着血、香水和玻璃渣的污秽之物,被他嫌恶地甩落在地毯上。

然后,他不再看瘫软在地、瑟瑟发抖的苏晚璃一眼,仿佛她已不存在。

他掏出手机,屏幕的光映亮了他半边冷硬的侧脸。

拨通一个号码。

“是我。”

傅烬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,冰冷、清晰、毫无波澜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“给我查一个人。

周景宸。

从他出生到现在,一根头发丝都不要漏掉。

天亮之前,我要看到全部资料,放在我书房。”

电话那头似乎传来恭敬的应诺。

他挂断电话,迈开长腿,沾着血和香水污渍的昂贵皮鞋,毫不留情地踩过地毯上那些混合着他鲜血的玻璃碎片和香渍,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碎裂声,径直走向书房。

沉重的红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,隔绝了两个世界。

衣帽间里,只剩下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鸢尾花香,弥漫的硝烟气息,一地狼藉的碎片,和瘫坐在地毯上,捂着小腿伤口,失魂落魄、抖如筛糠的苏晚璃。

她看着那扇紧闭的书房门,又低头看看自己腿上渗血的细小伤口和掌心沾染的、属于傅烬寒的血迹,一种灭顶的寒意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她。

她知道,她所熟悉的世界,那个由傅烬寒一手打造的、看似坚不可摧的完美牢笼,在这一刻,彻底崩塌了。

而门外那个男人,他平静表面下蕴藏的毁灭风暴,才刚刚开始凝聚。

书房厚重的红木门隔绝了衣帽间的狼藉与绝望,却无法隔绝那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鸢尾花香气。

它像无形的幽灵,丝丝缕缕钻入傅烬寒的鼻腔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背叛的余味。

他没有开顶灯,只打开了书桌上那盏古董台灯。

昏黄的光晕将他笼罩,在身后拖曳出巨大而沉默的阴影。

电脑屏幕亮着,幽蓝的光映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,像覆了一层寒冰。

他的右手掌心随意地搭在昂贵的真皮扶手上,几道细小的伤口已经凝固,暗红色的血痂混合着干涸的金色香渍,构成一幅扭曲的抽象画。

凌晨三点。

书桌上,一份厚厚的文件静静地躺着,像一块沉重的墓碑。

傅烬寒伸出左手,指尖划过光滑的铜版纸封面,无声地翻开。

“周景宸”。

第一页,一张清晰的照片跃入眼帘。

一个年轻的男人,大约二十七八岁,穿着剪裁合体的浅灰色西装,笑容阳光自信,眼神里带着一股未经世事打磨的锐气。

照片背景似乎是在某个创业路演的讲台上。

傅烬寒的目光在那张脸上停留了足足十秒。

很英俊,是那种带着蓬勃生命力和野心的英俊。

确实,有让女人心动的资本。

他指尖点了点照片上周景宸那双充满自信的眼睛,然后面无表情地翻过。

接下来的几十页,是这个叫周景宸的男人全部的人生轨迹。

出生、求学、家庭背景、社会关系、创业经历、财务状况……事无巨细,精确到令人发指。

他一手创立的公司叫“宸星科技”,主攻AI算法应用,成立三年,势头不错,刚刚完成B轮融资,估值达到了一个让普通创业者仰望的数字。

投资方名单里,赫然有几个傅烬寒熟悉的名字。

“呵。”

一声极轻的冷笑在寂静的书房里响起。

傅烬寒的视线落在宸星科技的财务数据上,尤其是那份看似漂亮的、充满前景的现金流预测报告上。

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,像最精密的扫描仪,瞬间捕捉到了几个极其隐蔽的、被巧妙修饰过的风险点——过高的应收账款,激进的扩张计划背后脆弱的资金链,以及一份尚未公开的、足以动摇投资人信心的技术专利纠纷。

漏洞。

致命的漏洞。

傅烬寒向后靠在宽大的椅背里,闭上眼。

黑暗中,衣帽间里苏晚璃那张惨白惊恐的脸,香水瓶底那三个刺目的字,周景宸阳光自信的照片,如同破碎的幻灯片,在他脑海里疯狂地交替闪现。

每一次切换,都像是在他冰封的心湖上又狠狠凿开一道裂缝,涌出的不是痛楚,而是足以焚毁一切的、冰冷的岩浆。

背叛的滋味,原来是这样。

不是撕心裂肺的痛,而是缓慢的、极致的、要将灵魂都冻裂的冰冷。

伴随着这冰冷的,是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毁灭性的冲动。

他再次睁开眼时,眼底最后一丝属于“人”的温度也彻底消失了,只剩下无机质般的冷酷和精准的计算。

拿起手机,屏幕的冷光再次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。

“是我。”

他的声音透过听筒,沉静得可怕,没有丝毫波澜,只有金属般的冷硬,“宸星科技,周景宸的公司。

天亮后,我要看到市场上开始出现关于他们核心算法存在严重安全漏洞的‘匿名分析报告’。

内容要‘专业’,‘证据’要‘确凿’,‘来源’要‘可靠’。”

他顿了顿,每一个关键词都咬得清晰无比,“同时,找到他们最大的那个海外客户,把宸星那份被他们吹上天的‘独家优化协议’的真实成本泄露过去。

记住,只给那个客户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沉稳的回应:“明白,傅总。

漏洞报告和泄密,天亮前到位。”

傅烬寒挂断,没有丝毫停顿,拨通了第二个号码。

“傅先生。”

电话那头的声音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
“宸星科技B轮领投的那家风投,叫‘启明资本’。”

傅烬寒的声音依旧平稳,像是在讨论一笔寻常的生意,“他们的合伙人李总,我记得他去年在澳门欠下的那笔赌债,我们的人帮他‘平’过一次?”“是的,傅先生。

数额不小,而且不太光彩。”

“嗯。”

傅烬寒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,发出清脆的声响,“天亮后,‘提醒’一下李总。

让他知道,如果启明资本对宸星的下一轮融资有任何犹豫,或者提前撤资的意愿不够‘坚决’,我不介意帮他回忆一下那段不太愉快的往事。

顺便,告诉他,傅氏集团对‘稳定市场情绪’很感兴趣,如果他动作够快,傅氏可以‘适时’给他一些其他领域的补偿。”

“明白。

李总那边,会得到‘足够’的提醒。”

第三个电话。

“傅总。”

这次接电话的是傅氏集团首席财务官,一个跟随傅烬寒多年的老将。

“调动所有可用资金。”

傅烬寒的声音斩钉截铁,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,“目标,宸星科技。

做空。

杠杆,用到最大。

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,看到它跌穿发行价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,显然被这个突然且激进的命令惊到了。

“傅总,宸星科技目前市场情绪尚可,做空风险不小,而且动用这么大杠杆……”“照做。”

傅烬寒打断他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冻结骨髓的威压,“风险?我不在乎。

我要的,是它死。

立刻,马上。”

“是,傅总。

我立刻安排。”

放下电话,书房重新陷入死寂。

傅烬寒的目光再次落回那份关于周景宸的文件上,翻到最后一页,一张周景宸搂着一个年轻女孩在游艇上开怀大笑的照片。

照片上的女孩,不是苏晚璃。

傅烬寒的唇角,极其缓慢地,勾起一个冰冷至极的弧度。

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,只有猎手锁定猎物要害时的残忍快意。

天,快亮了。

城市的霓虹尚未完全熄灭,晨曦的微光挣扎着想要穿透厚重的云层。

而一场针对周景宸和他的宸星科技的猎杀,已在无人知晓的暗夜中,悄然拉开了精准而冷酷的序幕。

接下来的几天,对周景宸而言,如同从天堂直接坠入了十八层地狱。

第一天。

一份署名“独立安全研究团队”的详尽报告,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,在科技圈和投资圈掀起滔天巨浪。

报告以极其专业、看似客观的口吻,详细“披露”了宸星科技核心AI算法中存在的数个“严重且未被公开的安全隐患”,甚至“模拟演示”了这些漏洞可能被利用进行大规模数据窃取或系统攻击的场景。

报告逻辑严密,“证据”翔实,瞬间引发了客户和市场的巨大恐慌。

宸星科技的股价开盘即遭重挫。

第二天。

宸星科技寄予厚望、视作翻身王牌的海外大客户,突然单方面宣布暂停所有合作项目,并启动了严格的内部审查。

原因直指宸星科技涉嫌在合作协议中隐瞒真实成本,进行“欺诈性报价”。

这记背刺来得又狠又准,彻底击溃了投资人残存的信心。

宸星股价开盘即跌停,恐慌性抛盘如同雪崩。

第三天。

更大的噩耗传来。

作为宸星科技最大金主和信心支柱的启明资本,毫无征兆地、极其强硬地宣布,鉴于“市场出现的重大不确定性因素”和“对宸星科技未来发展的审慎评估”,决定提前行使协议中的特殊条款,撤出B轮全部投资!消息一出,市场一片哗然。

这无异于直接抽走了宸星科技赖以生存的最后一根输血管。

股价在开盘前就已被巨量卖单封死在跌停板上,交易所紧急停牌。

周景宸的世界,在短短七十二小时内,彻底崩塌了。

他焦头烂额,电话被打爆,嗓子嘶哑,双眼布满血丝。

他试图联系启明资本的李总,那个曾经拍着他肩膀说“小伙子我看好你”的前辈,电话却永远转接秘书台。

他亲自冲到启明资本总部,却被保安客气而坚决地拦在了大门外。

他试图召开紧急发布会澄清,但那份“漏洞报告”做得太完美,他仓促的辩解在汹涌的质疑和恐慌面前显得苍白无力。

第四天。

宸星科技资金链彻底断裂的消息不胫而走。

银行催款函雪片般飞来,供应商堵在公司门口要求结清货款,员工人心惶惶,辞职信堆满了人事部的桌子。

法院的传票也到了——那个被傅烬寒巧妙点爆的、原本尚在调解阶段的技术专利纠纷,对方公司趁火打劫,正式提起了巨额诉讼。

周景宸站在曾经意气风发的办公室里,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,第一次感到了刺骨的寒冷和无边的绝望。

他所有的骄傲、野心、对未来的憧憬,都像阳光下的肥皂泡,被一只无形而冷酷的手,轻轻一戳,就炸得粉碎,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。

而这只手的主人,此刻正坐在傅氏集团顶楼那间视野绝佳的办公室里。

巨大的落地窗外,是繁华都市的钢筋丛林。

傅烬寒端着一杯黑咖啡,站在窗前,俯瞰着脚下蝼蚁般的车流。

他穿着熨帖的黑色衬衫,袖口一丝不苟地挽起,露出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,以及掌心那几道已经结痂的细长伤痕。

助理恭敬地站在他身后,汇报着最新的战况:“傅总,宸星科技今早正式申请破产保护。

银行和主要债权人已经接管。

周景宸个人名下的所有资产,包括房产、车辆、股票账户,都已被冻结。

他……彻底清零了。”

傅烬寒抿了一口苦涩的黑咖啡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市场简报。

他深邃的目光投向远方,穿透了冰冷的玻璃,似乎落在一个更远、更黑暗的地方。

“清零?”他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感,“这,只是开始。”

他放下咖啡杯,转过身,眼神锐利如刀锋,落在助理身上:“他人在哪?”“据我们的人报告,他昨天试图去启明资本闹事未果后,精神似乎就有些不对劲。

今天早上,有人看到他失魂落魄地出现在‘魅影’酒吧,现在……应该还在那里买醉。”

助理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
“魅影……”傅烬寒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眼底掠过一丝极寒的光。

那是本市有名的销金窟,也是苏晚璃和周景宸初遇的地方——资料里写得清清楚楚。

“备车。”

傅烬寒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,动作优雅而利落,“去‘魅影’。

另外,联系‘圣安精神疗养中心’的刘院长,告诉他,我给他准备了一个……需要‘特别关照’的病人。

让他准备好最安静、最私密的病房,还有,”他顿了顿,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,“准备好足量的‘安定三号’注射剂。

我们的周总,需要好好‘休息’,忘掉一些……不该记得的事情。”

“是,傅总!”助理心头一凛,立刻应声,快步退出去安排。

傅烬寒独自站在空旷的办公室里,巨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。

他走到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,拿起桌上一个精致的相框。

相框里,是七年前他和苏晚璃的结婚照。

照片上的他,眉眼间尚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,而苏晚璃,笑得明媚灿烂,依偎在他身边,眼中满是幸福的光彩。

他修长的手指,缓缓抚过照片上苏晚璃那张笑靥如花的脸。

“晚璃,”他低语,声音轻得像叹息,却又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,“看着。

好好看着。

看着你选的男人,是怎么一点一点,变成一滩烂泥的。”

“啪嗒”一声轻响,相框被他面朝下,扣在了冰冷的桌面上。

窗外,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,勾勒出繁华喧嚣的轮廓。

而一场更残忍、更精准的猎杀,才刚刚进入最核心的阶段。

宸星科技的轰然倒塌和周景宸的销声匿迹,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,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激起了短暂的涟漪,很快又被新的八卦和利益所淹没。

只有极少数嗅觉敏锐的人,隐约察觉到了傅氏集团那只无形巨手在背后的冷酷推动,但也仅限于讳莫如深的猜测。

傅烬寒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往日的节奏。

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、手腕通天的傅氏总裁,出席各种商业活动,谈笑风生,运筹帷幄。

只是细心的人会发现,他身边那个总是温婉相伴的身影——傅太太苏晚璃,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。

苏家给出的官方说法是,苏晚璃身体抱恙,需要静养。

静养?傅烬寒看着手机屏幕上苏家发来的讣告信息,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讽刺。

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:苏氏集团董事长,苏晚璃的父亲,苏明远,于昨夜凌晨因突发心肌梗塞抢救无效去世。

葬礼定于三日后举行。

他的岳父,那个曾经极力促成他与苏晚璃婚姻、看重傅家权势更胜女儿幸福的老头子,死了。

傅烬寒放下手机,目光投向窗外。

天气阴沉,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城市上空,酝酿着一场大雨。

这天气,倒是应景。

这三天,对于被困在傅家半山别墅里的苏晚璃而言,无异于一场缓慢的凌迟。

自从那个香水瓶碎裂的夜晚之后,她就彻底失去了自由。

别墅里看似一切如常,佣人依旧恭敬,三餐依旧精致,但无形的枷锁已经套牢了她。

她的手机被收走,网络被切断,所有能与外界联系的渠道都被堵死。

傅烬寒没有打她,没有骂她,甚至很少出现在她面前。

他只是用无处不在的沉默和冰冷的目光,将她囚禁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。

父亲的死讯,是管家面无表情地通知她的。

那一刻,苏晚璃感觉自己的天真的塌了。

她唯一的依靠,唯一可能对她还有一丝庇护之力的父亲,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撒手人寰!巨大的悲痛和更深的恐惧瞬间将她击垮。

她哭喊着要回家,要去见父亲最后一面,得到的只有管家刻板的回答:“太太,先生吩咐了,请您节哀,安心静养。

葬礼事宜,先生会代为处理。”

代为处理?苏晚璃瘫软在地毯上,浑身冰冷。

她明白了。

傅烬寒不会让她轻易走出这里,更不会让她在父亲的葬礼上获得任何喘息或求救的机会。

他要把她彻底困死在这里,像欣赏笼中鸟一样,欣赏她的绝望。

葬礼前夜,傅烬寒回来了。

他径直走进主卧。

苏晚璃蜷缩在宽大床铺的一角,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。

几天不见,她瘦了一大圈,脸色苍白如纸,眼下是浓重的青黑,曾经灵动的眼眸空洞无神,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恐惧和悲伤。

傅烬寒站在床边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。

他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意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。

他没有开大灯,只有床头一盏昏黄的壁灯,将他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,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峦。

“明天,你父亲的葬礼。”

他开口,声音平铺直叙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
苏晚璃猛地抬起头,眼中瞬间迸发出一丝微弱的光亮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,声音嘶哑地哀求:“烬寒求你让我去送爸爸最后一程!”傅烬寒静静地看着她梨花带雨、卑微乞求的样子,眼神没有丝毫波动,反而带着一种审视的冷漠。

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,脱下,随手搭在旁边的沙发上。

“当然要去。”

他的声音依旧平静,却让苏晚璃的心猛地一沉,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
“作为女儿,怎么能缺席父亲的葬礼?”他走到她面前,微微俯身。

阴影完全笼罩住她。

苏晚璃下意识地往后缩,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
傅烬寒伸出手,却不是触碰她,而是拿起了床头柜上一个极小的、不起眼的银色金属盒。

盒子打开,里面并排躺着两支细小的、充满透明液体的注射器,针头闪着寒光。

“这是什么?”苏晚璃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。

“一点小小的帮助。”

傅烬寒拿起其中一支注射器,动作熟练地弹了弹针管,排掉里面的空气。

透明的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。

“让你在明天的葬礼上,情绪更稳定一些。

毕竟,苏家现在需要的是体面,而不是一个哭晕过去或者歇斯底里的女儿。”

“不……我不要打针……”苏晚璃惊恐地摇头,身体拼命往后缩,想要躲开那可怕的针尖。

“烬寒,我保证,我保证不会失态!我……”“保证?”傅烬寒打断她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残忍的弧度,“晚璃,你的保证,在我这里,一文不值。”

他眼神骤然转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“过来。”

“不!!”苏晚璃尖叫一声,猛地从床上跳下来,赤着脚就想往门口冲。

傅烬寒的动作比她更快。

他长臂一伸,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,力道之大,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!“啊!”剧痛让苏晚璃惨叫出声,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拽了回去,重重摔在柔软的地毯上。

傅烬寒顺势单膝跪压在她身侧,用身体的重量轻易地制住了她的挣扎。

他居高临下,冰冷的眼神锁住她惊恐绝望的泪眼,像在看一只徒劳挣扎的猎物。

“看来,你需要一点教训,才能学会听话。”

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。

苏晚璃拼命扭动身体,手脚并用地踢打挣扎,绝望地哭喊:“放开我!傅烬寒你这个魔鬼!你不得好死!救命……救命啊!”她的哭喊在隔音极好的房间里显得空洞而无力。

傅烬寒对她的咒骂置若罔闻,眼神冷酷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
他一手死死扣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腕,另一只手稳稳地拿着那支注射器,精准地朝着她颈侧暴露的静脉扎去!冰冷的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,苏晚璃的身体猛地一僵,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骤然放大。

“不——!!!”透明的液体,被缓慢而坚定地推入了她的血管。

傅烬寒拔出针头,随手将空了的注射器丢开。

他松开钳制,缓缓站起身,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因刚才动作而微微凌乱的衬衫袖口。

地毯上,苏晚璃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,瘫软在地。

最初的剧痛和惊恐过后,一股奇异的、不受控制的麻痹感迅速从注射点蔓延开来,席卷全身。

她的挣扎停止了,哭喊也变成了细微的呜咽。

身体沉重得像是灌了铅,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、迟钝。

一股强烈的尿意毫无预兆地汹涌袭来,几乎要冲破她的控制!“你……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她艰难地抬起头,眼神涣散,声音含混不清,充满了极致的恐惧。

傅烬寒垂眸看着她狼狈的样子,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,只有冰冷的审判意味。

他蹲下身,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涣散的瞳孔对上自己深渊般的眼睛。

“没什么,”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,却带着致命的寒意,“只是让你在明天的葬礼上,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‘失态’。

让你,和你死去的父亲,以及所有苏家的人,都牢牢记住这个教训。”

他松开手,站起身,像丢弃垃圾一样不再看她一眼。

“好好睡一觉,我的夫人。

明天,可是你‘尽孝’的大日子。”

翌日,苏家墓园。

天空阴沉得如同铅块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
冰冷的雨丝终于飘落,无声地浸润着黑色的西装和伞面。

苏明远的葬礼肃穆而沉重。

黑色的灵柩停放在墓穴旁,前来吊唁的宾客穿着肃穆的黑衣,神情哀戚,低声交谈着。

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泥土气息、百合花的香气,以及挥之不去的悲伤。

苏晚璃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套裙,外面罩着一件同色的羊绒大衣,站在家属队列的最前方。

她的脸色在黑衣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苍白透明,毫无血色。

她低垂着头,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情绪,身体站得笔直,却隐隐透着一股僵硬和不自然的紧绷。

傅烬寒站在她身边,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,神情肃穆,微微蹙着眉,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对岳父逝世的哀思和对妻子的关切。

他的一只手,看似温柔地、实则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,稳稳地扶在苏晚璃的腰间,像一根支撑她的、冰冷的柱子。

在外人看来,这是一对遭遇丧亲之痛、相互扶持的恩爱夫妻。

傅总对夫人的体贴和支撑,令人动容。

只有苏晚璃自己知道,腰间那只手蕴含的力量有多可怕,像一道无形的铁箍,将她牢牢钉在原地。

更可怕的是,从早上开始,那股注射后残留的麻痹感和混乱感并未完全消散,反而随着时间推移,在心底压抑的悲痛和现场沉重的气氛双重作用下,开始扭曲、发酵。

最让她恐惧的,是那股无法抑制的、越来越强烈的失禁冲动!她死死地咬着下唇,几乎要咬出血来,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对抗那股汹涌的生理反应。

冷汗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,黏在冰冷的皮肤上。

她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,夹紧,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。

傅烬寒微微侧头,靠近她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低沉而清晰地提醒:“晚璃,坚持住。

这才刚开始。

想想你父亲,想想苏家的体面。”

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,冰冷刺骨。

苏晚璃的身体猛地一颤,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几乎要将她撕裂。

牧师低沉而富有磁性的悼词在冰冷的雨幕中回荡,讲述着苏明远一生的成就和对家人的爱。

轮到家属致最后的告别辞。

傅烬寒轻轻拍了拍苏晚璃的背,示意她上前。

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,是丈夫对悲痛妻子的鼓励。

苏晚璃感觉腰间那只手松开了。

她几乎是凭借着最后一丝意志力,拖着僵硬沉重的双腿,一步,一步,挪到灵柩前。

冰冷的棺木近在咫尺,父亲慈祥的遗像在黑白相框里静静地看着她。

巨大的悲痛终于冲破了药物和恐惧的压制,汹涌而至。

“爸爸……”她颤抖着开口,声音嘶哑哽咽,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,“对不起爸爸!女儿不孝!”她想要诉说愧疚,想要忏悔,想要告诉父亲她现在的绝望。

然而,就在她情绪即将崩溃的瞬间,那股被强行压制了许久的洪流,如同决堤的洪水,再也无法阻挡!一股温热的、带着强烈骚味的液体,毫无预兆地、汹涌地从她双腿间喷涌而出!“哗——”液体迅速浸透了她黑色的羊毛裙和内裤,顺着她颤抖的***流淌下来,在脚下昂贵的手工地毯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、刺眼的湿痕!空气中,瞬间弥漫开一股令人作呕的尿臊味!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
牧师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
所有低语、啜泣声瞬间消失。

数百道目光,带着震惊、错愕、难以置信、鄙夷、厌恶如同无数道探照灯,齐刷刷地聚焦在苏晚璃身上!聚焦在她脚下那片不断扩大的、散发着异味的水渍上!苏晚璃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
她僵在原地,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塑。

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,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极致的羞辱。

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温热液体的流淌,能闻到那刺鼻的气味,更能感受到那无数道目光像烧红的烙铁,烫在她每一寸皮肤上,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!“啊——!”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终于冲破了她被扼住的喉咙,随即又被巨大的羞耻感硬生生堵了回去。

她眼前发黑,天旋地转,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,眼看就要栽倒在地。

就在这时,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
是傅烬寒。

他迅速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,动作看似急切而充满保护欲地围裹在苏晚璃的腰间,巧妙地遮挡住她身后那片狼藉。

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“震惊”、“心痛”和“担忧”。

“晚璃!你怎么了?是不是太悲痛了?”他的声音充满了“焦急”,响彻在死寂的墓地上空,“医生!快叫医生!我太太悲伤过度,身体不适!”他一边“焦急”地呼唤着,一边将浑身瘫软、抖如筛糠、意识近乎模糊的苏晚璃紧紧地搂在怀里。

他的手臂强壮有力,如同钢铁般禁锢着她,让她无法挣脱,更无法逃离这炼狱般的现场。

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,在外人看来,这是一个丈夫对悲痛欲绝妻子的深情安抚。

只有苏晚璃能感觉到,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冰冷的耳垂上,用只有她能听到的、如同毒蛇吐信般的低语:“看,晚璃。”

他的声音冰冷刺骨,带着残忍到极致的嘲弄,“这才是真正的‘失态’。

好好记住这一刻。

记住你父亲在天之灵看着你的眼神。

记住你给苏家带来的……永世洗刷不掉的耻辱。”

“这场葬礼,喜欢吗?”苏晚璃的身体在他怀中剧烈地痉挛了一下,如同濒死的鱼。

极致的羞辱和冰冷的绝望彻底吞噬了她。

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被割断气管般的嗬嗬声,眼前一黑,彻底晕死过去。

冰冷的雨丝,无声地落在她惨白如纸的脸上,混合着屈辱的泪水。

墓园里,死一般的寂静之后,是压抑不住的、如同潮水般涌起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的目光。

苏家的体面,苏晚璃的尊严,在这场精心策划的葬礼上,被傅烬寒亲手,当着她父亲和所有亲朋的面,碾得粉碎。

苏晚璃是在消毒水气味浓重的医院VIP病房里醒来的。

意识回笼的瞬间,葬礼上那灭顶的羞辱和刺鼻的尿臊味如同跗骨之蛆,瞬间将她淹没。

她猛地睁开眼,对上的是刺眼的白炽灯光和雪白的天花板。

身体虚弱无力,但那种失控的麻痹感和强烈的尿意已经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***皮肤被尿液长时间浸泡后的刺痛和火辣感。

“醒了?”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床边响起。

苏晚璃浑身一颤,如同惊弓之鸟,猛地转头看去。

傅烬寒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,长腿交叠,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杂志,姿态闲适。

窗外天色已暗,城市的灯火在他身后勾勒出冰冷的轮廓。

他抬眸看向她,眼神平静无波,像在看一件物品,而非一个人。

那眼神,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更让苏晚璃恐惧。

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,拉起被子紧紧裹住自己,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他那令人窒息的视线。

“你又想做什么?”她的声音嘶哑干涩,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。

傅烬寒合上杂志,随手丢在一边的小圆桌上。

他站起身,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床边,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再次将她完全笼罩。

“不做什么。”

他俯视着她,声音平淡,“只是通知你,苏家,你暂时回不去了。”

苏晚璃的心猛地一沉。

“你父亲走了,苏氏现在群龙无首,乱成一锅粥。

你那些叔伯兄弟,正忙着争权夺利,瓜分你父亲留下的那点东西。”

傅烬寒的语气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,“一个在父亲葬礼上当众失禁、精神崩溃的女儿,回去做什么?继续给他们添堵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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