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苏念,一个平平无奇的研究生新生,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平凡的,那就是开学第一天,
我就被全校公认的高岭之花堵在了KTV的厕所门口。彼时,包厢里正鬼哭狼嚎,
我借口上厕所,想出来透口气。刚洗完手,一抬头,就对上了一双清冷又漂亮的眸子。
是顾清寒。我们学院的院花,不,应该说是校花。一头乌黑的长发,
一张素净却惊为天人的脸,气质清冷得像是雪山顶上的一捧雪,让人只敢远观。我有些局促,
毕竟和这种风云人物没什么交集,只能礼貌性地点点头,准备侧身离开。谁知,
她忽然伸出手,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。她的手很凉,带着一丝颤抖。
“老公……”一声软糯又委屈的呼唤,从她那总是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里吐出,
像一颗深水炸弹,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。我?老公?我当场石化,
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。这姐们儿是不是喝了假酒?她身上确实带着浓郁的酒气,
白皙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,那双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眸子,此刻水光潋滟,
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,看起来楚楚可怜。“你……你认错人了吧?”我结结巴巴地开口,
心脏不争气地狂跳。没办法,这张脸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。顾清寒却像是没听到我的话,
反而抓得更紧了。她往前一步,整个身子都软软地靠了过来,脑袋埋在我的颈窝里,
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猫。“老公,你不要我了吗?你为什么不理我?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
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皮肤上,激起一阵战栗。我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这还是那个传说中追求者能从南校门排到北校门,却连一个正眼都懒得给的顾清寒吗?
这反差也太大了吧!而且,我听说她是有男朋友的,虽然没人见过。她现在这样,
要是被她男朋友看到,我岂不是要被当场打死?“那个……顾同学,你真的认错了,
我不是你老公。”我试图推开她,但她抱得死紧,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我身上。“你就是!
你就是我老公!”她固执地在我怀里蹭了蹭,语气里满是笃定和委屈,
“你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,我不会认错的。”我低头闻了闻自己,
就是最普通的洗衣液味道啊。这姐们儿的择偶标准还挺……朴实无penetrable。
正当我手足无措的时候,她的室友林晓晓火急火燎地找了过来。“哎呀!清寒!
你怎么跑这儿来了!”林晓晓看到我们这个姿势,先是一愣,
随即露出了一个“我懂的”的夸张表情。“苏念同学,不好意思啊,我们家清寒喝多了,
就爱认错人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试图把顾清寒从我身上扒下来。
可顾清寒就是不撒手,
嘴里还念念有词:“我没认错……他就是我老公……苏念……”她居然还知道我的名字!
我更懵了。林晓晓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,她干笑了两声,加大了力气:“这孩子,
喝醉了就爱***!苏念同学你别介意啊!”最后,在林晓晓的强力拉扯下,
顾清寒总算被分开了,但她依旧眼巴巴地望着我,那眼神,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。
我心里莫名一软。“要不……我帮你们把她送回去吧?”鬼使神差地,我说了这么一句。
林晓晓眼睛一亮,连连点头:“那真是太感谢你了!这附近有个酒店,我们已经开好房了,
让她去那儿休息比较方便。”于是,我就这样半扶半抱着一个醉醺醺的大美女,走向了酒店。
一路上,顾清寒都很乖,只是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,偶尔用脸颊蹭蹭我,像是在撒娇。
我的心跳,从KTV开始,就没恢复过正常频率。到了酒店房间,林晓晓安顿好顾清寒,
就借口还有事,脚底抹油溜了,临走前还对我挤眉弄眼,说:“苏念同学,
我们家清寒就拜托你照顾一下啦!她喝醉了很乖的!”我看着床上睡得正沉,
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安静垂落的顾清寒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这都叫什么事儿啊。
我给她盖好被子,拧了条热毛巾帮她擦了擦脸,然后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
打算等她睡熟了就走。夜深人静,房间里只剩下她均匀的呼吸声。灯光下,
她的睡颜恬静美好,少了几分白天的清冷,多了几分柔和。我承认,我有点看呆了。其实,
从本科时起,我就一直在偷偷关注她。她是那种走在人群里会发光的存在,而我,
只是茫茫人海中最普通的一个。我以为我们永远不会有交集,
没想到是以这种荒诞又暧昧的方式。我正胡思乱想着,床上的她忽然动了动,
呢喃了一句梦话。“苏念……别走……”我的心,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又酸又软。
第二天早上,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。我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,脖子僵硬得不行。
床上的顾清寒也醒了,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来,宿醉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,
但依旧美得惊心动魄。她看到我,愣了一下,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
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,仿佛昨晚那个抱着我喊老公的人根本不是她。“苏念同学?
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疏离,客气得让人心头发凉。我揉了揉发酸的脖子,
站起身:“你昨晚喝多了,在KTV……嗯,有点失态,你室友让我送你来酒店休息。
”我刻意模糊了“喊老公”那一段,毕竟女孩子的面子很重要。顾清寒的脸颊似乎红了一下,
她低下头,轻声说:“谢谢你。昨晚……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?”“没有没有,
”我连忙摆手,“你喝醉了就睡着了,很安靜。”善意的谎言。她似乎松了口气,
抬头看向我,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探究,最后只化为一句淡淡的“谢谢你,苏念同学,
昨晚的费用我会转给你。”说完,她便起身下床,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,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
没有再多看我一眼,仿佛我只是一个帮了点小忙的陌生人。那股熟悉的距离感又回来了。
我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失落,像是被人从云端推下,摔得七荤八素。原来,
真的只是喝醉了认错人啊。接下来的日子,生活恢复了平静。
我和顾清寒在校园里偶尔会碰到,她总是礼貌而疏远地点点头,然后擦肩而过。
我努力想把那个夜晚从脑海里抹去,但她那声软糯的“老公”,却像魔咒一样,
总在夜深人静时响起。我开始怀疑人生,难道我长了一张大众老公脸?
就在我快要说服自己那只是个意外时,意外又发生了。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,
我刚洗完澡准备上床刷会儿剧,宿舍门就被敲响了。我打开门,门口站着的,赫然是林晓晓,
她身后还架着一个摇摇晃晃的顾清寒。得,这熟悉的配方,熟悉的味道。“苏念同学!
救命啊!”林晓晓一脸夸张的悲痛表情,演技浮夸得像是刚从戏剧社跑出来,
“清寒她、她又喝多了!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,我们拦都拦不住,非要来找你!
”顾清寒抬起头,那双漂亮的眸子又变得水汪汪的,她看到我,立刻挣脱了林晓晓,
像只乳燕投林般扑进了我怀里。“老公!我好想你!
”我:“……”我感觉我的CPU又要烧了。林晓晓在一旁疯狂给我使眼色,双手合十,
做出一个“拜托了”的口型。我能怎么办?
我总不能把一个醉醺醺的美女扔在男生宿舍楼下吧?于是,历史重演。
我又一次把顾清寒弄到了酒店。这一次,她比上次还要黏人。我给她擦脸,
她就抓住我的手不放;我给她盖被子,她就拉着我的衣角不让我走。“老公,你别生气了,
好不好?”她拉着我的手,放在她的脸颊上轻轻蹭着,声音里满是哀求,
“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。”我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,心里那点无奈和疑惑,
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所取代。我开始动摇了。一次是意外,两次呢?
难道她真的对我……有什么特殊的情感?可她清醒的时候,明明那么冷淡。第二天早上,
又是同样的情节。顾清寒醒来,一脸茫然,然后是客气又疏离的道歉和感谢。
我终于忍不住了,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,我叫住了她。“顾清寒。”她回过头,
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。“你……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我鼓起勇气问道,“你喝醉了,
总是说一些很奇怪的话。”顾清寒的身体僵了一下,她避开我的视线,
淡淡地说:“酒后胡言而已,苏念同学不必当真。”“可你每次都叫我的名字。
”我不依不饶。她的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:“对不起,
给你添麻烦了。”然后,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。我看着她决绝的背影,
心里那点刚刚燃起的小火苗,又被一盆冷水浇灭了。我最好的朋友陆泽听了我的遭遇,
一拍大腿,用一种看透一切的语气说:“念啊,这你就不懂了吧?这叫反差萌!欲擒故纵!
这校花姐姐,八成是看上你了!”“不可能,”我摇头,“她连正眼都不看我。
”“那是装的!你想啊,她那么漂亮,肯定要矜持一点。只有喝醉了,才敢暴露真实想法。
这叫‘酒后吐真言’!”陆泽分析得头头是道。我被他说得有点晕,但心里却隐隐觉得,
他说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。接下来的日子,顾清寒“喝醉”的频率越来越高。
有时候是林晓晓送来的,有时候是她自己摸到我宿舍楼下的。每次她都抱着我喊“老公”,
说着各种各样撒娇的话。而第二天,又会变回那个高冷的顾清寒。我就像在坐过山车,
心情忽上忽下,备受煎熬,却又……甘之如饴。渐渐地,我习惯了她的这种“双重人格”。
甚至开始期待她喝醉。我们之间的关系,也因为这些荒唐的夜晚,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。
有一天,她没有喝醉,却主动约我出去。“苏念同学,为了感谢你这么多次的照顾,
我想请你吃个饭。”她在微信上这样说。我的心跳漏了一拍,连忙回复:“好啊。
”我们约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烧烤店。那天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,长发披肩,
在嘈杂的烧烤店里,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。我们聊了很多,从专业知识到兴趣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