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岁那年,恶毒后妈为了永葆青春,把我送给迷雾森林的女巫当祭品。
她以为我会被抽走灵魂,却不知女巫竟是我亲妈!后妈许愿情敌身败名裂,
结果自己在宴会上当众出丑;诅咒对手家破人亡,转头自家公司破产,她也被马车撞瘸了腿。
青春?她变得比同龄人老二十岁!财富?她沦为乞丐连窝头都吃不上!直到风雪夜她找上门,
女巫掀开兜帽露出胎记:“认识我吗?我的好丈夫和好妹妹。”这一刻,
后妈才知道自己所有的恶毒愿望,都成了砸向自己的诅咒!(一)我又冷又饿。这句话,
好像已经成了我心里头唯一会响的声音了。冷,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,这杂物间又潮又阴,
墙壁摸上去总是湿漉漉的。饿,是肚子里面火烧火燎的,空得发疼。我把自己缩成一团,
挤在角落里,好像这样就能暖和一点。身上那件单薄的旧裙子,根本挡不住寒气。耳朵里,
全是外面客厅传来的声音。柳媚又在笑了。那笑声,又尖又假,像抹了厚厚的蜜糖,
甜得发腻。我爹,秦辉,也在说话,声音温和得……让我觉得刺耳。他以前,
也常用这种语气跟我妈妈说话的。他们坐在暖烘烘的灯光下面吧?
一定是在吃王妈刚做好的宵夜,可能是甜滋滋的酒酿圆子,或者是香喷喷的鸡汤小馄饨。
那香味,一丝丝、一缕缕地,顽强地穿过门缝,钻进我的鼻子。我的肚子不争气地,
“咕噜咕噜”叫得更响了。身下只有一堆旧箱子和破烂家具,
还有一床又薄又硬、还带着霉味的被子。柳媚把它扔给我的时候,
就是这么说的:“你这种克死亲妈的孩子,命硬,寒气重,只配睡在这里,
免得把晦气过给别人。”她说这话时,脸上还带着笑,好像只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。
我妈死的时候,我还不太明白“死”是什么意思。我只记得,她躺在床上,脸色白得像纸,
怎么叫都不醒。我爹哭得很伤心,抱着我,说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。可那个“很远的地方”,
我还没习惯,我妈的位置就被人占了。不到半年,也许还更短,柳媚就进了我们家的门。
(二)柳媚长得是顶好看的。眉毛弯弯像柳叶,眼睛水汪汪的,看人的时候,眼波流转。
尤其在我爹面前,她对我那可真是“好”得没话说。“染染,慢点跑,别摔着。
”“染染真乖,自己会吃饭了。”“辉哥,你别让染染干这个,她还小呢,累着了怎么办?
”声音又轻又软,好像我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。可我知道,那都是假的。
只要我爹一转过身,或者走出这个屋子,她的眼神立刻就变了。刚才还是春水盈盈,
瞬间就冻成了冬天屋檐下挂着的冰溜子,又冷又尖,扎得人浑身疼。她会偷偷掐我。
用她那留得长长的、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,掐我胳膊内侧,掐我腰上的软肉。
最疼的是拧我大腿根,那里肉嫩,而且有衣服遮着,不容易被人看见。每次她拧我的时候,
都凑得很近,脸上甚至还带着笑,压低了声音说:“小贱种,看什么看?
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!”我疼得直抽气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不敢哭出声。
她还不给我饭吃。早饭说我没规矩,不准上桌。午饭说我挑食,罚我不准吃。
晚饭又说女孩子吃多了胖,将来嫁不出去,只给我小半碗白饭,连片菜叶子都没有。
我饿得晚上睡不着,偷偷跑去厨房找吃的。有一次被王妈撞见了,
王妈偷偷塞给我一个冷馒头,眼里全是可怜。可第二天,柳媚就知道了。她没说我,
却把王妈骂了一顿,说她不讲卫生,偷用主人的食材,然后把王妈赶走了。从那以后,
再也没人敢偷偷给我东西吃了。天知道,我才八岁。我饿啊。我试过跟我爹说的。有一次,
他难得一个人在家,我鼓足了勇气,跑过去拉住他的袖子。“爹,”我声音小小的,
带着哭腔,“柳姨掐我,还拧我,她还不给我饭吃,我饿……”我多希望他像以前一样,
把我抱起来,心疼地问我疼不疼。可我爹他只是皱了皱眉头,很不耐烦地挥挥手,
像赶苍蝇一样。“染染,别***!”他的语气很重,“你柳姨对你多好!她为了照顾你,
操了多少心!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,撒谎污蔑她?”他顿了一下,
又补充道:“我看你就是被你妈以前给惯坏了,越来越不懂事!”(三)就在这时,
柳媚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。她手里捏着一块绣花手帕,眼睛一下子就红了,
泫然欲泣地看着我爹。“辉哥,你别……别怪染染。”她的声音哽咽着,
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,“都是我不好……可能,可能是我做得还不够好,
没能让染染真心喜欢我……她才会这么说……”她说着,
还用帕子擦了擦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。我爹一看她这样,立刻心疼得不得了,
赶紧伸手把她搂进怀里,轻声细语地安慰。然后,他转过头看我,那眼神,比刚才更冷,
更失望。“你看看你柳姨!再看看你!太让我寒心了!”那一刻,我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。
从头到脚,都凉透了。我再也不说了。说什么呢?没人会信。这个家,早就不是我的家了。
我爹的眼睛和耳朵,好像都被柳媚用什么东西给糊住了,他只看得到她想让他看的,
只听得到她想让他听的。我成了一个多余的,惹人讨厌的影子。今天,
家里的气氛有点不一样。柳媚好像特别不高兴。下午她出门去参加一个什么太太们的茶会,
回来的时候,脸拉得老长。我躲在楼梯后面,听见两个佣人在厨房门口小声嘀咕。
“听说了吗?今天太太在茶会上,被那个张老板家刚从西洋回来的千金给比下去啦!
”“可不是嘛!人家才十七八岁,水灵灵的,又会说洋文,又活泼,把太太的风头全抢啦!
”“回来就发了好大的火,在房里摔了一套最心爱的青瓷茶杯呢!
”(四)我偷偷跑到二楼走廊的拐角,正好能看到柳媚半开的房门。
她正站在梳妆台前那面大大的水晶镜子前面。她没看见我。我看见她抬起手,
慢慢地摸着自己的脸。从光洁的额头,到眼角,再到脸颊。她的眼神,
不是我平时看到的凶狠或者假装的温柔,而是一种……阴沉沉的,带着嫉妒和恐惧的东西。
好像镜子里的那张脸,不是她的,而是什么可怕的敌人。我心里有点发毛。晚上,
我都已经蜷在杂物间的破被子里了,门突然被推开。是柳媚。她很少来这个地方,
嫌这里又脏又破。她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盏小油灯,
昏黄的光线把她脸上的阴影拉得忽长忽短。她就那么盯着我,看了好久好久。那眼神,
我形容不出来。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,更像是在看……看一件东西,一件摆在那里的,
可以用来交换点什么的物品。她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,断断续续的。
“……女巫……迷雾森林……传说……法力……代价……值得……”女巫?我知道那个传说。
住在村子外面那片迷雾森林深处的女巫,法力高强,能实现人的愿望,
但是……要付出很可怕很可怕的代价。柳媚她想干什么?我心里咯噔一下,
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上来,比这屋子里的冷还要刺骨。我把自己缩得更紧了,
恨不得能钻进墙壁里去。(五)几天后的一个晚上,天阴沉沉的,下着瓢泼大雨。
哗啦啦的雨声砸在屋顶和窗户上,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拍打。杂物间的门又一次被猛地拉开。
柳媚站在门口,雨水的气息和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,扑面而来。她二话不说,
粗暴地一把将我从被窝里拖了出来。我睡得迷迷糊糊,吓得尖叫了一声。“闭嘴!
”她厉声喝道,随手抓起一件不知道从***来的、又旧又破的斗篷,胡乱裹在我身上。
那斗篷潮乎乎的,带着一股霉味。“走!带你去个地方!”她的声音又急又冲,
力气大得惊人,抓着我的手腕,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。我被她踉踉跄跄地拖出杂物间,
拖到客厅。我爹,秦辉,就站在那里。他穿着睡袍,手里端着一杯热茶,看着我们。
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流进脖子里,冷得我直打哆嗦。我看向他,眼里带着最后的祈求和无助。
“爹……”我小声地喊他。他的眼神有点复杂,嘴唇动了动,好像想说什么。
但柳媚用力拽了我一下,尖声说:“看什么看!快走!”我爹最终,什么也没说。
他移开了目光,低下头,喝了一口茶,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那一刻,我的心,
不是凉了,是死了。像被这冰冷的雨水彻底浇透,然后冻成了冰块,再也不会跳动了。
柳媚拖着我,一头扎进了外面的***里。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脸上,生疼。
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。迷雾森林在夜晚显得格外狰狞。一棵棵大树像黑色的鬼影,
在风里张牙舞爪地摇晃着。风声穿过林子,发出呜呜的怪响,像是很多人在哭。
我的鞋子很快就湿透了,沾满了泥浆,又冷又沉。柳媚紧紧攥着我的手腕,一点也不肯放松,
深一脚浅一脚地拉着我往森林深处走。她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,
声音被风雨撕扯得断断续续。
“……快了……就快到了……青春……财富……值得……”她好像很害怕,身体在发抖,
但更多的,是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。(六)不知道走了多久,也许并没有多久,
但在那种恐惧和寒冷里,每一刻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。终于,在密林的深处,
我们看到了一点微弱的光。是一间孤零零的小屋。用黑色的木头搭成的,看上去又旧又破。
唯一的一扇小窗户里,透出一点昏黄摇曳的烛光,像坟墓里的鬼火。那就是女巫住的地方吗?
柳媚停下脚步,深吸了一口气,那口气吸得又深又急,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。然后,
她走上前,用力地、几乎是砸一样地敲响了那扇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木门。咚!咚!咚!
敲门声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特别响,特别吓人。我的心跳也跟着那声音,
咚咚咚地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门,吱呀一声,开了。
一个穿着宽大黑色斗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斗篷的帽子戴得很低,把脸完全隐藏在了阴影里,
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、佝偻的轮廓。这就是女巫吗?我吓得浑身一僵,下意识地就往后退,
想要躲开。可是柳媚死死地拽着我的手,像铁钳一样,我根本动弹不得。
“您……您就是女巫大人?”柳媚开口了,声音带着刻意挤出来的讨好,
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颤抖。黑袍下,那道目光扫了过来。先是落在柳媚身上,很快,很冷淡。
然后,转向了我。那目光……在我身上停顿了一下。很奇怪,没有我想象中的凶狠或者邪恶。
反而……好像有一丝很轻微的,像是……怜悯的东西?是我太害怕,看错了吗?
柳媚把我使劲往前一推,我踉跄着差点摔倒。“我用这个孩子的灵魂!
”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渴望而变得尖利,刺得人耳膜疼,“换取我永葆的青春!
还有用之不尽的财富!”我的灵魂?我的心猛地一沉,像块石头一样直往下掉。
她要拿我的灵魂去换东西?灵魂没了,我会怎么样?会死吗?还是会变成行尸走肉?
无边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。我惊恐地抬起头,看向那个隐藏在阴影里的女巫。
她会答应吗?她会拿走我的灵魂吗?(七)女巫沉默着。小屋里安静得可怕,
只有我们三个人粗细不同的呼吸声,还有桌子上那根蜡烛燃烧时发出的、细微的噼啪声。
那沉默,像是有千斤重,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。过了好久,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,
她才开口。声音低沉而沙哑,像是破旧的风箱,但却带着一种奇特的,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“如你所愿。”她伸出枯瘦的手,从宽大的袖袍里取出了一张羊皮纸。那纸看起来又旧又黄,
上面用红色的墨水画着一些弯弯曲曲的和我根本看不懂的字符。“签了它。
”她把羊皮纸和一支黑色的羽毛笔递到柳媚面前。柳媚几乎是抢一样地把笔抓了过去。
她看都没看羊皮纸上写了什么,就在下面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——柳媚。脸上,
是压抑不住的、近乎疯狂的狂喜和贪婪。女巫默默地收起了羊皮纸。她抬起头,
那双隐藏在阴影里的眼睛,似乎又看了柳媚一眼,意味深长地,
慢慢地说:“但契约一旦成立,你索取的一切,都将由‘代价’本身来兑现。
”柳媚愣了一下,脸上的狂喜凝固了一瞬间。但她很快就被即将到手的好处冲昏了头脑。
她大概以为,“代价”指的就是我,而我的一切都即将被剥夺,
所有的好处都会落在她的身上。她忙不迭地点头,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:“明白,我明白!
谢谢女巫大人!谢谢!”然后,她做了一件让我心寒到底的事情。她竟然,
看都没有再看我一眼,就好像我从来不存在一样。她猛地转过身,几乎是雀跃地,
冲进了门外依旧滂沱的雨夜里,脚步轻快得像是甩掉了一个天大的包袱,要去迎接她的新生。
门,在我身后,吱呀一声,关上了。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声,也隔绝了我那一点点微弱的,
对所谓“家”的念想。小屋里,只剩下我和这个传说中的,法力无边的,
刚刚“买”下我灵魂的女巫。我僵在原地,手脚冰凉,动弹不得。巨大的恐惧攥住了我,
让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。眼泪,不争气地涌了上来,在眼眶里拼命打转。我要被吃掉了吗?
像故事里说的那样?还是我的灵魂会被抽走,变成一个空壳?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,
等待着未知的,可怕的命运降临。(八)就在我以为死定了的时候,一个声音在我头顶响起。
无比温柔,无比慈和,和刚才那沙哑低沉的嗓音完全不同,像是换了一个人。“孩子,别怕。
”我猛地睁开了眼睛,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害怕出现了幻觉。女巫蹲了下来,
她的身影不再那么佝偻。她伸出手,轻轻摘下了那个一直遮盖着她面容的宽大兜帽。
兜帽下面,不是我想象中干枯丑陋、布满疤痕或者皱纹扭曲的老太婆脸。
那是一张布满细密皱纹的脸,是的,但并不恐怖。那些皱纹像是岁月温柔走过的痕迹。
她的脸色有些苍白,但眼神却异常温和、清澈。尤其是她的眼睛。不像老年人那样浑浊,
反而很亮,很深,像秋天夜里晴朗的星空,盛满了柔和的光。看着这双眼睛,我心里的恐惧,
莫名其妙地就减少了一点点。她看着我,眼里是真真切切的心疼。“吓坏了吧?”她轻声问,
伸出手,用她温暖干燥的指腹,轻轻擦掉我脸上的雨水和泪水。她的手很暖,
和我冰冷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。“别怕,”她又重复了一遍,声音像最轻柔的羽毛,
“从今以后,这里就是你的家。”“家?”我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字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这个字,对我来说,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和“温暖”、“安全”联系在一起了。“嗯,家。
”她肯定地点点头,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却非常真实的笑容。她伸手,
摸了摸我湿漉漉的头发,动作很轻柔。“叫我墨婆婆就好。”墨婆婆……我愣愣地看着她。
她站起身,走到屋子中间那个小小的火塘边,拿起一个陶壶,给我倒了一杯热水。
水里飘着几片不知名的草叶,散发出一股清雅的香气。“喝点暖暖身子。
”她把杯子递到我手里,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一直传到心里。“饿不饿?婆婆给你做点吃的。
”她转身,在那小小的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厨房里忙碌起来。从罐子里舀出米,洗了洗,
放进锅里。又从一个藤篮里拿出几个新鲜的蘑菇和一把翠绿的野菜。我看着她的背影,
看着这间虽然简陋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屋,
闻着空气中草药香和食物将熟的香气……一直强忍着的眼泪,终于大颗大颗地,
无声地滚落下来。不是悲伤。是……我终于,在这个冰冷的雨夜里,
感受到了一点点……久违的,属于“家”的温暖。这里,好像真的,和那个我刚刚离开的,
冰冷的、充满痛苦的“家”,完全不一样。就这样,我在迷雾森林的小屋里住了下来。
墨婆婆一点也不可怕。她说话总是慢慢的,柔柔的,像山涧里流淌的溪水。她的手很巧。
会用采集来的草药,熬制成各种颜色的药膏和药水。会做香喷喷的蘑菇汤,汤是奶白色的,
喝下去整个身子都暖了。还会用野莓和蜂蜜,烤出甜甜的、软软的小饼子。小屋不大,
只有一间房,但被墨婆婆收拾得干净整洁。靠墙摆着几个大木架子,
上面满满当当地放着各种晒干的草药,瓶瓶罐罐和一些厚厚的、书皮泛黄的古书。
空气里总是飘散着好闻的草药清香和食物温暖的味道。我不用再挨饿受冻,
不用再睡在冰冷潮湿的杂物间。更不用时时刻刻提心吊胆,害怕突如其来的打骂和羞辱。
(九)墨婆婆开始教我东西。她教我认字,不是学堂里那些之乎者也,而是草药的名字,
还有那些古书里记载的知识。她教我辨识森林里的植物,哪些可以治病救人,
哪些带有毒性不能碰,哪些又能在饥饿的时候果腹。晚上,她会点起那盏小小的油灯。
我们就坐在火塘边,她给我讲森林里各种精灵古怪的传说,讲星星的故事,
告诉我哪一颗是北斗,哪一颗是织女。我的脸上,渐渐有了健康的红润颜色。
身上也开始长肉,不再是之前那副面黄肌瘦、风一吹就倒的样子。笑容,不知不觉地,
又回到了我的脸上。是真心的笑,不是强装出来的。原来,
能够安全地、吃饱穿暖地、被人温和对待地活着,是这样幸福的一件事。有时候,
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或者看到某样熟悉的东西时,我还是会想起那个“家”。
想起柳媚那张虚伪狠毒的脸,想起我爹秦辉那冷漠回避的眼神。心里头,
还是会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,闷闷地疼。毕竟,那里曾经是我的家,秦辉,
也曾经是把我扛在肩膀上,逗我开心的爹。墨婆婆好像总能看穿我的心思。
她从不主动提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。只是在我望着窗外发呆,眼神黯淡下来的时候,
她会默默地走过来,递给我一块她新做的、还带着温度的蜂蜜糖。或者,她会拉起我的手,
带我去看她在森林里新发现的一窝刚出生的小兔子,毛茸茸的,挤在一起,可爱极了。
她用她自己的方式,一点点地,耐心地,修补着我心里那些被划破的伤口。
日子就这么一天天,平静而温暖地流淌过去。我知道,柳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。
她付出了“代价”,就一定会来索取她想要的“回报”。果然,没过多久,她就找上门来了。
那天,她打扮得依旧花枝招展,穿着最时兴的绸缎旗袍,头发梳得油光水滑。但她的脸上,
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气和不耐烦。一进门,连招呼都不打,就尖着嗓子兴师问罪:“女巫!
你的诅咒不灵验!”墨婆婆正坐在窗边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瓶,
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“哦?”她的声音平静无波,“你想要什么效果?
”(十)“我用了你给我的那个诅咒娃娃!”柳媚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
涂着鲜红口脂的嘴唇一张一合,“我想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当众出丑!
让她身败名裂!可她呢?她好好的!什么事都没有!还在那里得意洋洋!”她越说越气,
声音也越来越尖。墨婆婆依旧擦拭着手中的瓶子,淡淡地说:“诅咒,已经应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