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蹲下身,默默地把苹果核捡进垃圾桶,再用抹布擦干净地板。
王瑶站在旁边,没再吭声。
晚上,我躺在客厅那张狭窄的硬沙发上。
王鹏和婆婆小姑子各自回了卧室,鼾声隐约传来。
黑暗中,我睁开眼。
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一小片惨白。
今天这点屈辱,比起我当年在侯府初入府时,被侧夫人当众掌掴、克扣用度,算得了什么?
忍,必须忍。
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2
天还没亮,我就听见张桂芬在厨房摔摔打打。
“冯金金!这是什么!”
张桂芬举着我藏在沙发垫下的备用手机,脸色铁青。
那是我用上次超市找零的硬币,在二手市场买的。
“你竟敢藏手机?想跟谁联系?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?”
我装作惊慌失措:“妈,我就是想看看时间……”
“放屁!”她把手机狠狠砸在地上,屏幕瞬间碎裂,“我让你看时间!让你看时间!”
她又用力踩了几脚,直到手机彻底报废。
“从今天起,”她喘着粗气,“买菜钱每天找我领,小票一分不差地对上!少一分钱,你就别吃饭了!”
“知道了,妈。”我低着头,手指掐进掌心。
第二天买菜时,我走进菜市场,张桂芬给的二十块钱攥在手心。
“青菜多少钱?”
“三块一斤。”
我指着有些发蔫的菜叶:“这些呢?”
“这些……一块五。”
我称了两斤,又去买肉,挑的是临近保质期的特价品,鸡蛋专挑有裂纹的,便宜一半。
回来看小票,省下六块三毛,我把钱悄悄塞进袜子。
侯府采买时,下人都是这么“折抵”的。没想到千年后,这招还能用上。
王鹏晚上回来时,发现我在用那台快报废的旧电脑看考公资料。
“你看这个干什么?”他一把拔掉电源线,“还想当官?伺候好我们王家就是你最大的功德!”
张桂芬闻声过来,尖声说:“当官?就你?别给我们家丢人了!”
王瑶在一旁偷笑:“嫂子,你还是想想怎么给我哥生个儿子吧。”
我低头不语,手指死死***衣角。
等他们睡了,我轻手轻脚出门,用攒下的钱买了个最便宜的MP3,在网吧下载了所有考公课程音频。